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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國就被外交部挑中,擔任要職,並且表現出眾…… (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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塵,務必保證她的人身安全!”

“是!”樊凡領命。

“等等!”秦武森沈了口氣,繼續補充道,“去車庫領一部車,今後你就跟在大小姐身邊,負責她的出入及安全!”

樊凡有些意外,不確定是不是真如自己理解的那般:“秦董,您的意思是……?”

“沒聽明白嗎?今從爾後你就跟著大小姐,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她的安全,大小姐要是少了一根汗毛,我唯你是問!”

“是!”樊凡身體一怔,立即轉身離開。

穆青山看著大步離去的年輕人,不悅的神情總算有些緩和:“沒記錯的話,這孩子從小就跟在你身邊,身手和能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,從你那批手下中精挑細選出的一等一高手,對他你比對親生兒子都還信任,真舍得給我們家丫頭?”

215:我都替你覺得太虧了

秦武森嘆了口氣:“我已經老了,也金盆洗手這麽多年!不需要處處抵防,現在是非常時期,不派個最得力的人給她,你我都不會放心!”

穆青山點頭。

他知道秦武森此人:陰狠狡猾,薄情寡意,重利益而輕仁義,他不指望他能對這個半道認回來的女兒有多真心,只要他能把本分做足也算全了他的面子。

“好吧,初塵丫頭既然找回來了!我也不為難你,這麽多年也是我老頭疏忽,居然連自己的孫女都不認得,你那個什麽宴會我就不去了,我會找個時間見見那丫頭,希望她知道真相之後沒有怪我才好!”

秦武森霸道的低喝:“她敢!”

穆青山眉頭一皺,語氣有些不善:“行了,時間不早了,我就不送了!”說完,徑直上樓,進了收藏室,‘喀嚓’將門關上。

被遺留在客廳的秦武森頗覺面上無光,卻也不能跟這個老頭計較,只得起身,帶著另一名助理——夏況,匆匆離開。

收藏室內,穆青山回想起了與那丫頭的兩次相見!

第一次因為明媚搶了她的戒指,他知道後讓陳助手將她請來,以百萬支票做為補償,她居然毫不心動,直截了當的拒絕了自己。

第二次,她的陡然出現沖淡了自己的思女之痛,之後她認真好學不焦不燥,自己心生喜愛,再加之後來知道她是舊愛惠敏芳的孫女,更堅定了他要好好培養這孩子的決心。

如果不是之後發生了那件事。

他被蒙蔽了雙眼……

索性這孩子有股韌勁,借助任何外力都能讓自己屹立不倒,明明毫無身世背景卻一次次在遭受打擊之後重新站起來。

如不起眼的毛毛蟲般破繭成蝶,甚至一次比一次蛻化的更為美麗。

想起這一切,老人的心底湧起一股暖意,一股欣慰,更多的是激動……

“不愧是我穆家的孩子,就算身處逆境也能努力往上爬,不愧是我穆青山的好孫女!”

此刻,他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那丫頭,想跟她好好說說話,好好問問她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麽。

他聽說她被誤會是‘強J犯’的女兒,不受母親的待見,這些年過得很坎坷……

好不容易遇上個好男人,卻又一再的被秦明媚那壞丫頭算計……

想起上一次自己眼睜睜看著她被押上警車受盡冤屈卻沒有出手阻止,心底浮起一陳濃濃的愧疚。

瞬間覺得無顏相對。

市中心醫院——VIP病房

病房內一處隔間,沙發、壁畫、茶幾、電視一應俱全,素雅的幕簾後,是安靜躺著的病人!

清新雅致的鮮花布置得隨處可見,整個病房裏除了難以避免的藥水味,其餘都被新鮮的氣息占據……

而在這溫馨而安寧的環境內的,卻是一顆焦慮等待的心。

身著白袍的醫生檢查完病床上的陸厲亨,他臉上的傷痕已經淡去,各項指標都顯示正常,心跳甚至比平常人還要有活力,可卻依然保持著昏睡不醒的狀態。

杜醫生面色平靜,收起聽診器就要離開。

一旁的梁初塵立即擋住了他的去路,一臉焦急的問:“杜醫生,他怎麽樣?為什麽還不醒過來,今天已經第五天了,你原本說他前天就該醒的!”

杜醫生著實捏了把汗,含含糊糊道:“這個……病人身體體征一切正常,或許是腦部的血塊壓迫到某些神經的關系!別擔心,陸先生的身體體質非常好,應該只是早一天遲一天醒過來的問題。”

梁初塵聽罷,無力的點頭:“謝謝!”

面對醫生這樣的回答已經無數次,如果不是福森然一再保證這是他們請的最好的腦科醫生,她都要懷疑人家是在敷衍她了。

目送醫生離開,梁初塵重新走回病床旁坐下!

擔心的撫過他仍然沈睡的臉,泫然欲泣,聲音哽咽:“厲亨,你為什麽還不醒過來?醫生說你早該醒的,你是不是還在怪我?怪我不聽解釋誤會你?怪我跟奶奶說讓你去相親!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!”

“……”床上的男人毫無反應。

連日來提心吊膽的心著實有些承受不起,梁初塵趴在他身上哭泣:“厲亨,你應該知道的!我不夠自信,這段時間害你成為全城笑柄,我內心有多焦慮卻不敢說出口,我不想一直害你,我怕自己的存在會讓奶奶氣出個好歹,怕到最後你醒悟過來會後悔跟我在一起,我表面上是想放你自由,其實卻是在給自己留退路!那位顧大小姐實在太好太完美了,她不是秦明媚,不是其他任何普通的女人,她是C城第一女神,是各方面實力都足以將我碾壓的強大存在!”

此刻,一道身影停步在門外,將她的話全數聽入耳中,唇角微微上揚,心情頗好……然而,沒過幾秒,病房內傳出的話令她姣好的臉上,蒙上了一層陰霾。

“……你說你不曾將她放在眼裏,可我卻不爭氣的將細枝末節都放在了心上。她的出現讓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耽誤了你,你那麽優秀那麽全能,你是全民男神,卻擱淺在我這一方小沙灘上,我都替你覺得太虧了!”

梁初塵自嘲一笑,擁抱著他的手微微縮緊:“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厲亨!雖然身上流著秦武森的血沒什麽可得意的,但至少今後再也不會有媒體興風作浪拿著我的身世編排炒作,影響你的聲譽!命運真會捉弄人,我與秦明媚從第一次見面就互相看不順眼對方,到最後居然證實她才是那個‘強J犯’的女兒,可笑的是她還曾讓媒體那樣的大肆渲染,將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,所謂的作繭自縛,也不過如此吧!”

216:不是你這樣的女孩高攀的起的

“厲亨,奶奶現在還不知道你這樣了,福爺瞞著她老人家說你去出差了,為了不讓老人家擔心,你也一定要盡快醒過來,否則的話,否則的話……我一定會更不受她老人家待見的!”

梁初塵苦澀一笑,靜靜的趴在他身上,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。

這幾日的擔憂與覆雜令她疲憊,此刻躺在他身上,熟悉的安全感與溫暖縈繞在她周圍,令她心防漸漸放松。

“厲亨,如果你不願醒過來,那我就陪著你,直到你願意理我為止!”

……

病房內的時間,仿若定格。

陽光從窗簾縫隙中鋪灑進來,桌案上的鮮花綻放著獨特的芬芳,女人躺在男人身上,睡容恬靜,畫面唯美!

床上的男人動了動手指,極緩的睜開了眼來,他環視周圍環境,眉頭微皺,最後將視線落在懷中的小女人身上。

正要撫上她安詳的臉……

碰!

病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,一室安靜被打破。

陸厲亨迅速的閉上了眼。

急切的腳步聲從隔間傳了過來,緊跟著是福媽的勸慰聲……

“老夫人,別擔心,別急,慢慢來!”

惠敏瑯奶奶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慮及怒氣:“我能不急嗎?發生這麽大的事情,居然敢瞞著我,你說這兩個孩子是不是越來越大膽了!”

“我回去就教訓森然,一定是他隱瞞不報的,不過這孩子也一定是不想讓您擔心,您看您一知道連藥都沒喝就趕過來了,要是讓小亨知道,這又該擔心了!”

福媽絮絮叨叨的,真替老人家的身體捏把汗。

“哼!”

兩人一前一後步入病房。

病房內的畫面印入眼簾:梁初塵趴在陸厲亨身上熟睡,陸厲亨的手腳額頭包著紗布,臉頰上的傷勢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,卻依稀還是能讓人想像車禍當場有多兇險。

老人家的眼眶漸漸的濕了。

她一手培養出來的嫡孫,從小舍不得他受半點傷害,雖然那幾年送去那個魔鬼般的地方,但他也還是平平安安,齊齊整整的回來,沒讓她這個老太婆擔心半分。

現在倒好,為了個女人!

一次兩次的見血,這些更是嚴重到出了車禍,住了醫院。

“你給我起來!”

老人家沖著那抹纖細身影,著實沒辦法升出半絲好感。

就算她寸步不離守在小亨身邊,也無法彌補她所犯下的罪。

“起來!”

梁初塵從睡夢中被吵醒,朦朧的起身,看到出現在眼前的福媽和老奶奶,一下子嚇得睡意全無。

迅速起身,戰戰兢兢的面對著兩老。

“奶奶,福媽,你們怎麽來了?”

“怎麽?不想我們來嗎?你把小亨害成這樣,還不容許我這個老太婆知情?你的心腸怎能這麽歹毒?”

梁初塵心底一緊,知道老人家正在氣頭上,立即道歉:“對不起,對不起奶奶,是我不好,我怕您擔心所以瞞著,也是因為醫生說,厲亨無大礙,很快就會醒來,我就想著等他醒過來了再告訴您,這樣也能免去您的擔憂!”

啪!

一記巴掌落下,臉頰瞬間火辣辣一片。

床上的男人在眾人未註意之際,眉頭一擰。

梁初塵閉上了嘴!

老人家激動的伸出戴著祖母綠翡翠戒指的手,顫抖著聲音激動的說道:“我早該想到她惠敏芳教出來的孫女,能有什麽好的品德修養,嘴裏說著願意退開放手,背過身去卻繼續纏著小亨!現在好了,他被你害得躺在床上人事不知,你還敢教唆森然瞞著我說他出差去了,你這個滿嘴謊言厚顏無恥的丫頭,你給我滾,現在就給我離開這裏!”

“不,奶奶,我……”梁初塵搖頭,眼眶也蓄起了淚意。

“別叫我奶奶,我沒你這樣的孫女,我承受不起!”惠敏瑯大喝一聲,氣喘籲籲。

一旁的福媽立即扶著她坐下,急急的勸慰:“別激動,老夫人您可千萬不能激動,你這身子剛剛好轉,小亨可是交代了您一定要好好修養身心的!”

“你讓她走!”

“好好好,我會讓她離開!”福媽安撫好老夫人,隨即看向梁初塵,嘆了口氣,“你走吧,別這麽固執了,自己是什麽身份又不是不清楚,我們小亨不是你這樣的女孩高攀的起的,我們老夫人對小亨期盼高遠,這孩子又打小就優秀出眾,你說你真的忍心毀了他的前程嗎?”

福媽苦口婆心,看著還在作深呼吸的老夫人,嘆了口氣道:“老夫人身體不好,你也是知道的,別氣她了,今後別再來找小亨,走吧,快走吧!”

梁初塵心裏苦澀,緩緩走至老奶奶面前,‘撲嗵’一聲跪了下來!

惠敏瑯臉色一漲,看著面前的女孩,別過了臉去。

梁初塵知道,這次她是真的觸怒了老人家了,才會令她用這樣咄咄逼人的語氣罵人。

她知道老人家書香門弟,人品貴重。

就算先前討厭死她了也能忍著不破口大罵,而此刻,她終於讓這位脾性隱忍、端莊仁慈的老人家忍受不了了。

這麽一想實在罪過!

可是她不能走,厲亨還躺在這裏,還沒有醒過來。

他為自己擋去那場至死的車禍,她又怎麽能夠輕易的離開,棄他不顧。

梁初塵知道自己此刻說什麽都沒有,只能紅著眼眶,一記一記的磕頭,磕在地上,希望老人家能收回成命。

病床上的男人,手已經握成了拳頭。

背對著病床而坐的老人家,面色依然如鐵,紋絲不動……

217:一點期待感都沒有

一旁的福媽看得皺眉,想伸手去扶起地上的女孩,卻又不想助長她那樣的固執,想勸幾聲老夫人,卻也被那一臉的陰沈嚇得不敢張嘴。

此時此刻,一老一少僵持著。

地板上隱約出現了血跡……

福媽的臉色越加憂心,床上的男人也已經到了隱忍極限,正要放棄一切計劃起身,突然……

碰!

病房門再度被人打開。

急切的腳步聲跑了進來……

“小塵,你在做什麽?”

磕著頭的梁初塵頭腦昏沈,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道慈愛親切的聲音,心底一陣顫抖。

惠敏芳看著孫女額間的血跡,又看向一旁趾高氣揚的老太婆,事情的前因後果已然猜了個七七八八:“起來孩子,有什麽話,我們好好說!”

“奶奶!”梁初塵聲音哽咽,見到唯一的親人,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滑落下來,“我不能離開這裏,厲亨還需要我照顧,我不能走!你幫我求求奶奶,求她讓我留下來吧!我真的不是故意害厲亨受傷的,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,我一定第一時間擋在前面,我寧願自己撞死也不想看他躺在這裏。”

“呸呸呸!”

惠敏芳心疼的看著癡傻的丫頭,硬是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。

隨即,看向她面前這位半輩子未見的老堂姐……

“好久不見了,瑯姐!”

“哼!”

惠敏瑯對於見到她,可是一點期待感都沒有,在她眼裏,跟下人私奔的惠敏芳,簡直就是惠家的一大汙點,不論她還是她養大的梁初塵,在她眼裏都是登不上臺面的人,甚至不夠格讓自己多看一眼。

惠敏芳早猜到會是這樣的待遇,她看了眼一旁執拗的孩子,知道此刻除了請求人家別趕她走,別無他法!

她嘆了口氣,放低身段:“孩子們的事情應該讓他們自己決定,是去是留,只要小亨一句話,我們家丫頭也絕計不會纏著不放!”

惠敏瑯自恃高人一等,不願意理會自甘墮落的她。

福媽見狀,一臉心平氣和道:“現在小亨還在昏迷,就讓梁小姐先回去,等我們小亨醒過來如果說要見梁小姐,那再讓梁小姐過來,我們老夫人近來身體不太好,希望你們能諒解。”

惠敏芳咬了咬牙,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,自家丫頭沒名沒份的杵在這裏,算怎麽回事呢?

“跟奶奶回去!”

梁初塵見狀,眼淚立即湧了出來:“我不能走啊奶奶,厲亨還沒有醒,如果他醒過來看不到我,一定會以為我還在生氣,我在出事前還在跟他吵架,我想在他醒過來的第一時間跟他道歉,奶奶,你別帶我走啊,我不能走啊!”

一轉身,她面向面色陰沈的惠敏瑯又重新跪了下去:“奶奶,我知道是我的錯,我害厲亨受傷,還隱瞞您他出車禍的事,但請您看在我是真心誠意愛著厲亨的份上,讓我留下照顧他,只要等他醒過來,確認他沒事,我可以、可以……”

“你可以離開他?”惠敏瑯眼眸微瞇。

梁初塵的聲音被扼制住了,她不能輕易應允自己做不到的事。

“你給我起來!”

一旁的惠敏芳著實看不下去,即心疼又氣憤的喝止著苦苦哀求的孫女:“厲亨不是三歲孩子,他已經是成年人,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,他沒有讓你走,誰趕你都不頂用!”

惠敏瑯淩厲的視線射向了她。

“怎麽?”惠敏芳毫不示弱的迎上她的視線,“你真的能做的了兩個孩子的主?你如果真能作得了主,厲亨就不會為了救我們家丫頭而躺在這裏了!知足吧,孩子們孝敬你尊敬你不嫌棄你是個老不死的就該樂樂和和的,別再自以為是的安排這個安排那個,真拿自己當太後娘娘了你?”

“你……”惠敏瑯氣得臉色漲紅,卻不想跟她一般見識,只得忍下氣道,“福媽,把人給我趕出去!”

見兩人不肯聽,福媽也只能虎起了臉,將祖孫倆一前一後的推出門外。

碰一聲,關上!

門外,梁初塵無力的滑坐在一旁的長排椅上,淚眼婆娑。

芳奶奶看著心疼,快速走到護士臺叫來了護士,替她額頭上的傷口上藥消腫!

芳奶奶的眉頭一直擰緊著,念念叨叨:“你這孩子還能讓人省點心嗎?人家不讓陪就不陪,大不了等厲亨醒過來讓他自己來找你,死心眼的把自己額頭嗑破,徒惹人笑話還沒有效果。”

護士小姐上完藥,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。

梁初塵自知自己剛剛的舉動令自家老奶奶擔心,立即收起憂傷,討好的笑笑,調侃道:“您老人家怎麽挑這個時間過來了?還正巧遇上故人,有第六感嗎?”

惠敏芳白了她一眼,就著她身側的位置坐下,嘆了口氣:“有人找上門來了,要來討回他的孫女,我還不得過來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啊!”

討回孫女?

梁初塵臉色一沈,立即想到了穆老!

距離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,她沒有像對秦明媚說的那般,第一時間就找穆老言明真相。

不是因為恨,也不是因為怨,只是有些……近鄉情怯!

自己是四六胡同長大的孩子,和秦明媚一會兒禮服一會兒名牌奢侈品的打扮相比,很多方面差的不只是一點點,雖然自己並不會因此而自卑,卻難免會害怕那位老人家習慣固守原態,不願意接受自己這個半途冒出來的外孫女兒!

218:一輩子都不讓我省心

“就算你真是他女兒穆良辰的孩子,按輩份算也應該是‘外甥女’,他卻固執一直聲稱‘孫女’,被我糾正了幾次還是堅持‘孫女’,看來那老不死是吃了稱砣鐵了心,想讓你改姓‘穆’了!”

看惠敏芳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,兩位多年不見的故人,似乎相談甚歡。

梁初塵伸手握住那雙蒼老的手,淡淡然的開口:“奶奶,我不姓穆,我姓梁,永遠都是您的孫女!”

看著老人動容的眼神,她撒嬌的一笑,窩進老人的懷裏,像小時候一樣靠在她的腿上:“奶奶,您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?如果媽媽知道自己搞錯了,會不會少恨我一點?如果姐姐知道了,會不會帶著小磊和唐奕回來跟我們團聚?我好想媽媽和姐姐,好想把這件事告訴她們!我好想讓她們知道,我不是殺害爸爸的兇手留下的孩子,我只是被人調包來到了梁家,因為我們上輩子有緣,所以這輩子陰差陽錯做了媽媽的女兒!如果知道這個真相,媽媽是不是就不會恨我了?我們一家四口是不是就可以生活的很和諧很幸福了?奶奶,你說!”

芳奶奶不以為然:“如果早知道真相,你此刻早已經回了秦家,要不然就是回穆家,過更好的生活了!”

“不!”梁初塵搖頭,“我不換啊!就算早知道真相,我也不會跟秦明媚換回來的,我還是要繼續做媽媽的女兒,要做您的孫女!”

“傻孩子!”惠敏芳捏了記她的鼻子。

祖孫倆淚中帶笑的交談著……

不遠處,福森然大步的行來,

似乎是收到了某些嚇人的消息,他的臉色有些凝重和嚴肅。

“丫頭,奶奶!”福森然先一步看到她們,出聲打著招呼。

“福大哥!”

梁初塵站起身來,有些為難的看了眼身後的VIP病房。

福森然明白的嘆了口氣:“抱歉,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通知的奶奶,是我疏忽了!”

梁初塵搖頭:“沒事!”

紙包不住火,奶奶會知道這是遲早的事。

福森然註意到她額角的紅腫,眉頭微微一擰:“我媽和奶奶為難你了?……在這等著,我先進去看看!”

梁初塵點頭!

隨即,福森然敲門:“媽,是我!把門打開!”

不一會兒!

福媽打開了門,防賊似的看了她一眼後,迅速將福森然拉了進去,然後‘碰’一聲重新將門關上。

臉上像被打人打了記巴掌。

梁初塵不是滋味的重新坐下。

想起一旁的老人家,實在不忍心她陪著自己一起苦等,立即換上一抹笑顏輕快的開口道:“奶奶,您先回去吧!待會兒吳爺爺來找您跳舞要是看不到人,可就要換別的舞伴了!”

惠敏芳白了她一眼:“奶奶不走!裏頭那老太婆不走,我就不走!”

梁初塵低垂著頭,有些無可奈何。

突然——

門內傳來一聲驚呼。

“厲亨!”

“老夫人,快,快看……”

“小亨,小亨,奶奶在這裏……快,快叫醫生!”

很快,主治杜醫生和幾名護士就沖沖的走了過來,福媽在裏頭打開了門,將數人都迎了進去。

梁初塵意圖進去,卻再一次被無情的關在門外。

足足過了半個小時。

VIP病房門再度打開,幾名護士先行離開,杜醫生走在最後,笑盈盈的跟裏頭的人交待了註意事項,這才收起聽診器走了出來。

梁初塵早已經守在那裏。

杜醫生見有人擋住了自己的去路,立即了然一笑:“病人醒了,各方面情況都很正常,別在背後說我是庸醫了!”

梁初塵心虛的一笑,繼而問道:“你之前說的腦部的血塊也已經化開了嗎?”

杜醫生面色一怔,尷尬的笑笑:“血塊……還在,估計也是因為血塊的緣故吧,病人的某些方面還沒有恢覆正常,不過不影響身體健康!”

“某些方面?”梁初塵挑眉。

杜醫生面色一緊,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:“十分鐘後還有個手術,我先走了,回見!”

看著逃也似離開的年輕醫生,梁初塵心底湧起一陣疑惑。

然而……

厲亨醒了!

這個好消息令她整顆心都跟著振奮了起來。

“奶奶,厲亨醒了,他終於醒了!”

芳奶奶感受到她的喜悅,含笑著點點頭:“是是是,他醒了,這下放心了吧!”

“嗯!”梁初塵用力的點點頭,猶豫了半晌才道,“奶奶,您先回去吧!”

芳奶奶看著她眼底的堅定,心底已然明白她想做什麽,以這丫頭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個性,恐怕要求到裏頭那老太婆答應為止。

她這是怕自己擔心,所以要先打發她離開。

想到這裏,芳奶奶不免心疼:“傻丫頭,就算你再把這額頭磕出血來,那老太婆也不會心軟的,她壓根就想讓小亨跟你斷得幹幹凈凈!”

“我知道!”梁初塵苦澀的一笑,“就當是我欠她的,厲亨為我擋車,我還有什麽不能為他做的,奶奶,您走吧,您快走吧!”

“傻丫頭,一輩子都不讓我省心!”芳奶奶眼眶泛紅,轉身邊念叨著邊離開。

看著芳奶奶越走越遠的背影,梁初塵這才松了口氣,轉而,她迅速的拍打著病房門,懇切的呼喊:“厲亨,厲亨我是初塵,我就在外面,我沒有離開,厲亨,你還好嗎?你醒過來了嗎?厲亨……”

219:野蠻的方式闖入

VIP病房內——

瑯奶奶一臉怒意的低聲吩咐:“外頭那丫頭太吵了,森然,你去把她打發走!”

福森然面露為難:“奶奶,她從厲亨出事開始在這裏守了整整一個禮拜,讓她見一面吧!反正厲亨已經……”

“不行!”老人家態度強勢。

福森然欲言又止,正嘆了口氣想走出門去勸慰一下門外的女孩……

突然間!

碰!

病房門洞開,一張剛毅隱含殺氣的面容出現在他面前。

福森然瞪大了眼,迅速進入警戒狀態,沖上前就與人打鬥開了。

此刻,另外兩道身影進入了病房。

福森然餘光一瞄,看到的正是穆青山和梁初塵,過招期間,他亦認出來來人正是秦武森身邊的爪牙。

知道沒有危險,幹脆與人對打著步步遠離病房。

梁初塵被穆老拉著進入病房,第一時間就沖到病床邊,看著狀似蘇醒,精神卻未完全恢覆的男人,簡直喜極而泣。

“厲亨,你終於醒了!”

瑯奶奶果斷被氣著了!

用這樣野蠻的方式闖入,簡直不將她放在眼裏,但當她看清來人之後,臉上的怒意卻換成了訝異。

“穆老!”

這不正是當初小亨用盡辦法都想請到的鑒定界法寶——穆青山麽。

她著實不明白了:“穆老怎會出現在此?還帶著這野丫頭闖進來,這可不像傳聞中聽說的彬彬有禮,紳士氣度的老人家了!”

穆青山花白的頭發,一身西裝馬甲,手裏還拿著份文件袋。

“老夫人好久不見,聽聞令孫救了我的孫女,穆某自然應該上門來親自道謝的!”穆青山嘴裏說得客氣,臉上的表情卻並不和善。

初塵丫頭額間的傷他可是看到了。

剛剛在門外那麽卑微的懇求她見姓陸的年輕人一面,他也看到了!

沒有哪個祖父看到自己的親孫女淪落至此苦苦哀求而能無動於衷的,他實在無法想像,如果今日他不來,這位老夫人是不是會鐵石心腸的讓她一直跪著。

提到‘我的孫女’這四個字。

梁初塵的聲音一頓,心底閃過一絲感動,很快,她的註意力又重新回到剛蘇醒過來似乎還有些魂未歸位的男人身上。

瑯奶奶也聽到了這四個字,除了有些訝異外,還覺得有些可笑。

“穆老啊,都說你為人慈善,看來傳言真是不假!”惠敏瑯冷聲一笑,“你穆青山在整個古玩界確實德高望眾,但就算你顧念舊情,認了這丫頭做孫女,我們陸家也是不會承認的,野丫頭就是野丫頭,她的出生擺在那裏,就算給她戴再大的高帽也成不了豪門名媛,您還是別白費心思了!”

穆青山知道空口無憑,從手中文件袋中抽出鑒定報告,擺在老夫人面前。

“這丫頭是我遺失了二十多年的親孫女,是我唯一愛女懷胎十月產下的足月女嬰,當年是我一時糊塗,交由他人撫養才會釀成今日的錯,穆某今日來就是要來認回這個孫女!”

床上的男人重新閉上眼休息。

全數將話聽入耳中的梁初塵,鼻間有些酸楚。

“丫頭,過來!”穆青山朝她招呼。

梁初塵拭了拭眼角泛起的淚花,起身,走了過去。

看著走向自己的孩子,穆老的臉上湧動著某些情緒!

二十多年了,他一直都不知道那個令他焦頭爛額的姑娘並不是自己的親孫女,自己唯一的血脈其實早已經被人暗中算計,流落在外。

緣分令他們祖孫重聚,索性不是在他百年之後才得知真相,否則自己恐怕會不甘心的從墳墓裏爬出來。

“丫頭,今日就請老夫人做個見證,你是我穆青山孫女的這件事如今鐵板釘釘,我這個老不死的現在站在你面前,你認是不認?”

梁初塵眼眸一顫,猛然捂住嘴唇!

看著在自己面前放低姿態的老人家,只差沒失控的哭出聲。

“丫頭?”見她久久不回答,穆青山有些擔憂,扶著她的肩膀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問,“你是不是還在怪外公當初被明媚那丫頭蒙蔽,把你當成砸館的主使者抓進警局?是不是怪外公這些年,沒有來找你,害你讓明媚那丫頭欺負侮辱?外公老糊塗,在你尚在繈褓之中就把你交給了旁人,是外公太自私,丫頭,原諒我,好嗎?”

肩膀顫抖的厲害,梁初塵泣不成聲。

穆青山慌了神,著實有些手忙腳亂:“好好好,不哭,不逼你,丫頭你別哭,外公不逼你!”

惠敏瑯將手中的鑒定報告擱置一旁:“就算是你穆青山的外甥女,卻也是他秦武森的女兒,這丫頭跟我們陸家還是無緣!”

無緣?!

話已至此,這老夫人卻還是在挑刺,穆青山一時間氣得直喘氣:“好好好,老夫人既然這麽說,我穆某人也絕不高攀,只是有一點請老夫人別再搞錯,初塵丫頭是我的孫女,她將繼承我名下所有的財產,包括我這一身本事,也都會毫無遺漏的傳承給她!穆某不濟,膝下無子,但這財富卻絕對蓋過你們帝城陸家不只一二,更何況陸府祖上曾出過那樣的事,就算這些年安份守已重新做人,也已是大不如前了,這樣說起來,還指不定是誰高攀了誰呢!”

“你……”

惠敏瑯果斷被氣著了。

陸家十多年前那件事,雖然當時鬧得人盡皆知,但事後因為陸家在朝勢力尚存,卻是無人敢在她面前提及的。

這老東西今天居然……

220:大小姐還記得我?

惠敏瑯氣得有些失控:“出去,你們給我統統滾出去!”

“走,丫頭!”

穆青山拉起梁初塵的手就要離開。

“不,不,我不能,外公我……”

聽到從她嘴裏喊出的‘外公’兩個字,穆青山有一瞬間的動容,然而再看那老夫人一臉鐵青朽木不化的模樣,他只能狠下心,繼續拉著她離開。

一老一小走出住院部,在醫院的回廊上游走著。

梁初塵的情緒已經穩定,只是一步三回頭,仍然想回去那裏,去守著那個男人。

穆青山見狀,嘆了口氣,苦口婆心道:“丫頭啊,兩個年輕人在一起互相欣賞、互相愛慕是很難得,更難得的是你們還願意為彼此犧牲,這份情深著實不可辜負,只是尊嚴這東西,雖然看不見摸不著,聽起來似乎無用,卻也不容丟失。”

梁初塵吸了記鼻子,點頭:“我知道!”

剛剛在病房,老夫人兩次將她趕出門。

就算穆老將她的真實身份搬出,老人家依然對她成見頗深,顯而易見,就算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兒,她老人家也未必會接受她。

與其一直糾纏,不如退一步。

是真情就打不散,一切只要等厲亨好起來,就會跟著好起來的。

她確實不該跟瑯奶奶犟上,氣了她老人家,還傷了和氣。

想到這裏,梁初塵不由又嘆了口氣。

祖孫倆之間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,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去觸碰那個敏感的話題……

一道身影大踏步走了過來。

他的裝束格外修身,仿佛隨時都準備拉開架式與人交手,他的眼底透著一股犀利,仿佛只一眼就能看穿對手心中所想。

當他立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間,梁初塵的身體不由的顫抖了一記。

穆青山先一步開口為她介紹:“這是樊凡!秦武森身邊最得力的助手,今後他就跟著你了!”

“跟著我?”對於秦武森身邊的打手,梁初塵有些忌諱。

誰都知道,秦武森殺人如麻,經常會令對手無緣無故消失,這些見不得光的事,必然是他身邊的這些所謂的‘得力助手’幹的。

想到這裏,身體都不由發出一陣惡寒。

樊凡停在梁初塵面前,平靜的開口:“大小姐,我們先前見過!”

是的,見過!

何止見過!

梁初塵想起自己當初年少輕狂去闖秦明揚婚禮時,被人拖著狠狠的扔出秦家,當時趴在地上手心鉆心的痛,現在回想起來還隱約有感。

當時將她扔出秦家的,可不正是面前這位‘得力助手’麽。

“樊凡是麽?”

“大小姐還記得我?”

梁初塵冷冷的開口:“不記得!我不需要你,你回去找你原來的老板吧!”

樊凡清楚的從她眼底看到排斥,他求助的看向一旁的穆老。

穆青山一本正經的開口:“丫頭別有顧忌,他雖然曾是秦武森的助理,但現在雇傭他成為你貼身保鏢的人是外公!孟智賢和秦明媚現在雖然已經被抓,但孟智賢那位姓楊的養子還沒被控制住,我怕他知道自己先前的行動失敗會繼續執行,有樊凡在你身邊,外公才能安心!”

“可是我不習慣有人跟著我!”

她一個女孩子,身邊總跟著個男人著實有許多的不方便。

穆青山嘆了口氣:“比起有可能會讓外公見不到你,我還是希望你能接受他的存在,該回避的時候,樊凡自然會回避的!”

看老人眼底一片懇切,梁初塵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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